文／黃晧傑

二月春節賭氣正旺，過往賭片也常是賀歲片強檔，經典的賭博電影除了華麗的賭技對決外，還有探索人類賭性的非傳統賭片。本月雙重經典特別以馬丁史柯西斯的《賭國風雲》（Casino）對決勞勃阿特曼的《賭途分叉點》(California split)，一探刺激的賭博世界。

大部份的賭徒故事都有著黑暗驚悚的因子，以賭城拉斯維加斯傳奇人物改編的《賭國風雲》，可說是部賭國黑幫史詩片，馬丁史柯西斯延續黑幫電影《四海好傢伙》（Goodfellas）無畏的暴力風格，鉅細彌遺地描述這座繁華賭城在未被大企業收購前的1970年代黑歷史，和一段曾經由黑幫控制的地下犯罪洗錢過程。曾在馬丁史柯西斯執導的《殘酷大街》中扮演魯莽浪蕩子的勞勃狄尼洛，角色轉換為《殘》片中受困黑幫企業的哈維凱托，是幕後老大們心中經營賭場的王牌。在他一路風光走上事業頂峰時，所有的貪婪、欺騙、金錢與暴力，一夕之間全都襲來，黑幫爭鬥廝殺，宛如賭城版的《教父》。 

另一部更貼近賭徒真實面貌的《賭途分叉點》，常居美國賭片排行榜首位，連近期NETFLIX賭片神作《原鑽》（Uncut Gems）都深受其影響。這部為名導勞勃阿特曼最被低估的早期名作，天生反骨的他挑戰好萊塢類型敘事，試圖重建美國平民真實的賭博娛樂世界，不若其他好萊塢賭片中華麗的賭場，反而更像是台灣平民聚賭的麻將間，賭友們就像是鄰居般親切。兩位因賭相聚的好友，一位是有著超凡魅力的職業賭徒，一位則是想為無聊生活增添樂趣的雜誌編輯，兩人滿口賭經相互依存，一路賭遍撲克廳、賽馬場、拳擊賽、籃球賽，甚至是童話故事白雪公主中的角色都可以賭。賭癮是種緩慢而失控的過程，贏錢的剎那總是讓人興奮，忘卻那些曾經貧困的遭遇，即使沒有讓你腎上腺素上升的對決場面，這部電影完全展現了賭博中各種難以置信的情感，在贏與輸之間擺盪人性。

當賭片少了瞞天過海的絢麗賭技，少了美女帥哥上場的賭客，這兩部過度真實的賭場故事中，反映出真切的賭性，每一場賭局拼搏的不是金錢，而是入局者無法抽身的生活。賭國沒有風雲，是上癮者癡迷的國度。